她走的時候 雙手還緊握著拳

最近租屋處的鄰居，發生了不幸的事。一位還在念博士班的女孩子，可能因為患有糖尿病，一時血糖失控，血糖值降得過低，再加上她又是一個人獨居，這兩個簡單的致命因素，使她不幸在自己的房間裡過世了，走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響，我們這些整天出出入入的人也都不知情，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，這位女孩實驗室的學弟們驚覺事情不對，找上門來，當時正巧我老婆和房東的女兒在家，他們開了們進去後才發現她，

她被發現時，身上只穿著睡衣蓋著棉被。知道這件事情以後，我心裡一直安慰自己，她一定是在睡夢中安詳過世的。雖然在此之前我們只是陌生的鄰居，從來沒有對過話，頂多只是上下樓梯時曾經照過面，但她年紀與我相當，再加上她是隔壁學校的博士生，她的離去在我心裡有特別多的不捨。

前天晚上，警察到我所租的套房來做例行性筆錄，警方告訴我依照通聯記錄，女孩在禮拜一的凌晨都還有電話與親友聯繫，但禮拜一當天已經沒有到學校上課，而她被發現則是在禮拜二的早上，由於被發現時呈現睡姿，所以死亡時間很有可能在禮拜一的早晨，被發現時，雙手緊握著拳.........

我開始回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早晨，天氣雖然涼但並不冷，有些許陽光，若敞著窗戶還可以看到白雲之間的藍天，原本我以為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，是在這樣平靜的早晨。但以警方給我的敘述，我明白事情比我想像中還要令人不捨。血糖值降得過低時，人會倒下四肢無法動彈，但是意識是清楚的，可以聽得見聲音，假如她真的是因為血糖值太低，那麼她很有可能醒來後，使勁全力的掙扎，卻除了握拳而沒有辦法有任何動作。這個過程想來是很使人難過的，當天早晨也許她還聽得到我和其他房客出門的腳步聲，近在咫尺，卻沒人救得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