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人 第十一話 對話自由
意翔被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驚醒,在那樣亮白的強光下,他努力睜開雙眼,曾經嘗試舉起手臂遮光但徒勞無功,四肢彷彿都被固定住不可動彈,隱約中他聽到周遭有一些人聲,就這樣掙扎一會兒,也沒能成功看見周遭的景象,旋即又陷入昏迷。
第二次醒來時,意翔終於看清楚周遭的環境,他躺在加護病房裡,附近一個人都沒有,好像有一個呼吸器的幫浦聲,很規律的傳遍整個空間,身邊周遭有數不清的複雜管線,對四肢的感覺依然很微弱,盯著天花板看了不知道多久又失去了意識。
經過三個禮拜,意翔清醒的時間漸漸拉長,也脫離了呼吸器可以自行呼吸了,只不過肺部受到海水浸潤,以致於每隔半小時還是需要帶上呼吸器補充氧氣攝取的不足。
就在意翔轉到普通病房後的第二天,意翔午睡剛醒,看見了咖哩正坐在病床邊的圓板凳上,咖哩面帶微笑:『你這小子真是命大,這樣都活過來了』
意翔終於顯出一副放心的模樣:『終於有一個人可以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,之前我問過護理人員,他們都講得很輕描淡寫,我到底是怎麼到醫院的?』
咖哩有點為難:『你都知道了?』
意翔:『我明白我爸已經出意外了,他們有告訴我,但我還是有很多疑點不清楚,我是怎麼到這間醫院的?這幾個禮拜以來,我努力的回想事情的經過,我應該和船一起沈入大海了...............』
咖哩得知自己不需要通知他釘仔的噩耗,感到鬆了一口氣:『和平號在你們失事的水面持續搜救,你隨著一陣大量的氣泡浮回水面,大概是大氣泡上升時,把你一起往上捲回海面了,隨後海巡署的快艇就趕到了,海巡署上有專業的人員持續替你做CPR,在撈起來的防水袋裡發現你的手機,他們一按發射鍵就撥到我的手機了,大概是因為你出海前一天我們曾用手機討論週末潛水的事情吧,所以我第一時間就得知你發生意外了。』
意翔:『搜救行動已經終止了吧!』
咖哩刻意迴避釘仔失蹤的部份,只是輕輕的點頭。
意翔勉強擠出一絲苦笑:『大海還不要我,所以我就回來了』
兩人就在病房裡開始閒聊了起來,意翔今天的氣色還不錯,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,但是醫師希望他再住院幾天,持續監控肺部感染是否有復發的跡象,咖哩起身拉開窗簾,金黃色的陽光照在意翔粉藍色的棉被上。聊著聊著,兩人話題又回到了自由潛水,咖哩帶來了消息,明年AIDA將選在日本舉辦世界自由潛水大賽,過去這樣的比賽都是舉辦在歐洲,這和運動人口數有關,今年為了推廣這項運動而故意選在人氣較薄弱的亞洲,東京與泰國是兩個最有可能的地點,由於東京分部主動提供較多的經費補助,所以最後舉辦地點就決定在日本了。
意翔聽到這個消息後,沉默許久:『也許我們該去試一試』
咖哩當做他是在開玩笑:『這需要時間和金錢,我做不來這樣的事』
意翔逐漸變得有些嚴肅:『超馬好手林義傑,當年不也是這樣拮据的出國參加賽事!為什麼我們就做不到?』
咖哩察覺了意翔對此事不是隨便說說:『老實說,我對挑戰任何記錄都沒興趣.....』
意翔:『自由潛水是一種極限運動,就是一種為挑戰而存在的運動,如果持續的原地踏步這樣算什麼自由潛水呢?』
因為意翔與咖哩也一起潛水了好幾個月,兩人聊起天來已經沒什麼分際,都是有話直說的人,所以對於意翔這樣直接批評的語氣,咖哩並不以為意。
咖哩沉思了幾秒鐘:『在我的觀念裡,那些記錄挑戰的活動,並不是自由潛水!』
意翔略顯激動的問:『freediving就等於自由潛水,你在網路上的文章也是這樣翻譯的,怎麼會不是呢?』
咖哩:『在我眼中,他們只是在展示一種不使用呼吸器的潛水活動,甚至不能被稱為是徒手潛水,更遑論自由潛水了!每一次記錄挑戰所動用的人力物力是如此龐大,如果還硬稱為徒手潛水是有點勉強了,你不覺得嗎.......』
咖哩話還沒講完就被打斷:『當然,所以我們都稱作自由潛水而非徒手潛水,這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常識嗎?』
咖哩:『你先讓我把話講完。到底有什麼記錄好挑戰的呢?這個世界上某一個角落的某一個人,潛水到了某一個深度,這很重要嗎?這對我們有什麼實質上的意義?奧運裡的任何一個比賽,人們永遠關心的就是幾個自己稍微熟悉的項目,有點可悲的是,人們的關心是出自於一種娛樂的心態,如果你挑戰的是自由潛水,對這個項目投以關心的人更少了,你用生命去做賭注,結果很少很少的人才會去注意你的這個賭注,而且這群人也還是用著半娛樂的心態在看整個過程,講難聽一點,挑戰過程的短片如果沒有好的配樂,放到Youtube上還未必會有耐心地人從頭看到尾。』
意翔不可思議的表情:『你怎麼會這樣說?這是人類不使用呼吸器的紀錄耶!你說的沒錯,某一個人潛水到了一個新的深度,對人類全體並沒有帶來什麼實質上的幫助,但最起碼,他讓其他人了解到人類的能耐不止於此,光是這一點就很夠了,你剛剛自己也提到奧運,大概就是這麼回事,否則某個人花不到十秒跑百米難道也是毫無意義的?乍看之下好像沒有實質的幫助,但是這種標記人類能力極限的事情是很崇高的!』
咖哩遲疑了一下:『好吧!我同意這樣的事情是有意義的。但我接觸自由潛水時間越長,就越有一種明顯的感受,我變得不那麼在乎現在世界紀錄推進到哪裡了,剛開始接觸這項運動時,我非常注意這一類的新資訊,官方或非官方的記錄我都很注意,但時間一久,經歷過一次次的潛水,我對這項運動漸漸有了不同的感覺,注意力從外在移到內在,過去潛水很在意海況,很在意今天遇到了什麼樣的海洋生物或看見了什麼樣的景色,很在意潛水的時間與深度,很在意裝備的種種......』
意翔又忍不住打斷咖哩:『我們現在也是這樣呀!』
咖哩:『不,我這一兩年開始把注意力放在裡面,我開始注意是否每一趟潛水都有在心靈層次上得到自由。』
意翔:『你不要講得太玄,我會很難理解』
咖哩笑:『反正就是一種無牽無掛,在海中自由自在的一種感受,沒有在意任何事情,很放心的一種感覺。』
意翔思考了一會兒:『你剛剛承認記錄挑戰是有意義的,但你好像還是很不認同』
咖哩堅定的說:『站在你所謂的標記人類極限的這個觀點,我是認同的,他們花了極大的精力同時承受極高的風險去為人類的能力做測試,這點我是認同的』
咖哩起身走向明亮的窗戶:『但是,那離我所體會的自由潛水有段差距,自由潛水應當是裡裡外外的一種解脫,超然於這些世俗才能被稱為自由吧!仔細回想,當我們剛接觸這項運動時的那份初衷,只是想單純的在海裡自由自在的游泳,反而比較接近自由,當我們稍微對這項運動有所認識後,我們開始為自己套上深度、時間的紀錄枷鎖,我們似乎太在意自我,記錄雖然是人類的標記,但挑戰紀錄的人某方面也是為了留名,這裡面有太大的自我而非全然的自由。』
意翔苦笑著:『所以那些自由潛水高手做的事情不是自由潛水?』
咖哩:『你也別笑我了,我自己平時不太敢跟其他潛友談這樣的想法,因為大家太著重在技術面,大家似乎對裝備的討論較感興趣,沒有幾個人可以做這種交談,也許是因為你比我年輕,我覺得你應該保有一些天真,一些理解內在精神所需要的可貴天真』
意翔似乎坐累了,請咖哩將床鋪搖回水平的狀態,床底下的齒輪機械週期性的發出呻吟,咖哩此時有感而發:『但我還是很樂意看到有人挑戰紀錄,因為那是對自由潛水最好的宣傳,而且我也不能武斷的說,那絕對不是自由潛水,或許其中真的有高人在挑戰紀錄的同時,是處於心無所執的狀態,那也就是自由潛水了!』
意翔似乎若有所悟的神情:『心無所執,聽起來像是廟裡和尚會講出來的話。哈哈,抱歉我沒有取笑的意思,我會思考看看。』
咖哩起身坐回病床邊的板凳:『如果你最後決定要去參加這樣的比賽,我支持你,坦白說,我也很羨慕你,可以拋下一切去追尋一些什麼,我還有更偉大的夢想導引著我往另一個方向前進』
咖哩語落,房間內的空氣竟瞬間空寂至凝結。
意翔流著眼淚:『嘿!你又錯了,我並不是勇敢的拋下什麼,你沒看到嗎?我已經失去所有的一切了。』
咖哩上前去伸出手掌,輕輕壓在意翔的肩膀上:『你還記得夏天那次,海上颱風警報發佈時,我們還在海中的景象吧!我們是一起經歷大風大浪的哥們,所以不管生活如何,我們都一起面對,彼此都不感到孤單,好嗎?』
意翔在棉被底下輕輕點頭。
第二次醒來時,意翔終於看清楚周遭的環境,他躺在加護病房裡,附近一個人都沒有,好像有一個呼吸器的幫浦聲,很規律的傳遍整個空間,身邊周遭有數不清的複雜管線,對四肢的感覺依然很微弱,盯著天花板看了不知道多久又失去了意識。
經過三個禮拜,意翔清醒的時間漸漸拉長,也脫離了呼吸器可以自行呼吸了,只不過肺部受到海水浸潤,以致於每隔半小時還是需要帶上呼吸器補充氧氣攝取的不足。
就在意翔轉到普通病房後的第二天,意翔午睡剛醒,看見了咖哩正坐在病床邊的圓板凳上,咖哩面帶微笑:『你這小子真是命大,這樣都活過來了』
意翔終於顯出一副放心的模樣:『終於有一個人可以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,之前我問過護理人員,他們都講得很輕描淡寫,我到底是怎麼到醫院的?』
咖哩有點為難:『你都知道了?』
意翔:『我明白我爸已經出意外了,他們有告訴我,但我還是有很多疑點不清楚,我是怎麼到這間醫院的?這幾個禮拜以來,我努力的回想事情的經過,我應該和船一起沈入大海了...............』
咖哩得知自己不需要通知他釘仔的噩耗,感到鬆了一口氣:『和平號在你們失事的水面持續搜救,你隨著一陣大量的氣泡浮回水面,大概是大氣泡上升時,把你一起往上捲回海面了,隨後海巡署的快艇就趕到了,海巡署上有專業的人員持續替你做CPR,在撈起來的防水袋裡發現你的手機,他們一按發射鍵就撥到我的手機了,大概是因為你出海前一天我們曾用手機討論週末潛水的事情吧,所以我第一時間就得知你發生意外了。』
意翔:『搜救行動已經終止了吧!』
咖哩刻意迴避釘仔失蹤的部份,只是輕輕的點頭。
意翔勉強擠出一絲苦笑:『大海還不要我,所以我就回來了』
兩人就在病房裡開始閒聊了起來,意翔今天的氣色還不錯,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,但是醫師希望他再住院幾天,持續監控肺部感染是否有復發的跡象,咖哩起身拉開窗簾,金黃色的陽光照在意翔粉藍色的棉被上。聊著聊著,兩人話題又回到了自由潛水,咖哩帶來了消息,明年AIDA將選在日本舉辦世界自由潛水大賽,過去這樣的比賽都是舉辦在歐洲,這和運動人口數有關,今年為了推廣這項運動而故意選在人氣較薄弱的亞洲,東京與泰國是兩個最有可能的地點,由於東京分部主動提供較多的經費補助,所以最後舉辦地點就決定在日本了。
意翔聽到這個消息後,沉默許久:『也許我們該去試一試』
咖哩當做他是在開玩笑:『這需要時間和金錢,我做不來這樣的事』
意翔逐漸變得有些嚴肅:『超馬好手林義傑,當年不也是這樣拮据的出國參加賽事!為什麼我們就做不到?』
咖哩察覺了意翔對此事不是隨便說說:『老實說,我對挑戰任何記錄都沒興趣.....』
意翔:『自由潛水是一種極限運動,就是一種為挑戰而存在的運動,如果持續的原地踏步這樣算什麼自由潛水呢?』
因為意翔與咖哩也一起潛水了好幾個月,兩人聊起天來已經沒什麼分際,都是有話直說的人,所以對於意翔這樣直接批評的語氣,咖哩並不以為意。
咖哩沉思了幾秒鐘:『在我的觀念裡,那些記錄挑戰的活動,並不是自由潛水!』
意翔略顯激動的問:『freediving就等於自由潛水,你在網路上的文章也是這樣翻譯的,怎麼會不是呢?』
咖哩:『在我眼中,他們只是在展示一種不使用呼吸器的潛水活動,甚至不能被稱為是徒手潛水,更遑論自由潛水了!每一次記錄挑戰所動用的人力物力是如此龐大,如果還硬稱為徒手潛水是有點勉強了,你不覺得嗎.......』
咖哩話還沒講完就被打斷:『當然,所以我們都稱作自由潛水而非徒手潛水,這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常識嗎?』
咖哩:『你先讓我把話講完。到底有什麼記錄好挑戰的呢?這個世界上某一個角落的某一個人,潛水到了某一個深度,這很重要嗎?這對我們有什麼實質上的意義?奧運裡的任何一個比賽,人們永遠關心的就是幾個自己稍微熟悉的項目,有點可悲的是,人們的關心是出自於一種娛樂的心態,如果你挑戰的是自由潛水,對這個項目投以關心的人更少了,你用生命去做賭注,結果很少很少的人才會去注意你的這個賭注,而且這群人也還是用著半娛樂的心態在看整個過程,講難聽一點,挑戰過程的短片如果沒有好的配樂,放到Youtube上還未必會有耐心地人從頭看到尾。』
意翔不可思議的表情:『你怎麼會這樣說?這是人類不使用呼吸器的紀錄耶!你說的沒錯,某一個人潛水到了一個新的深度,對人類全體並沒有帶來什麼實質上的幫助,但最起碼,他讓其他人了解到人類的能耐不止於此,光是這一點就很夠了,你剛剛自己也提到奧運,大概就是這麼回事,否則某個人花不到十秒跑百米難道也是毫無意義的?乍看之下好像沒有實質的幫助,但是這種標記人類能力極限的事情是很崇高的!』
咖哩遲疑了一下:『好吧!我同意這樣的事情是有意義的。但我接觸自由潛水時間越長,就越有一種明顯的感受,我變得不那麼在乎現在世界紀錄推進到哪裡了,剛開始接觸這項運動時,我非常注意這一類的新資訊,官方或非官方的記錄我都很注意,但時間一久,經歷過一次次的潛水,我對這項運動漸漸有了不同的感覺,注意力從外在移到內在,過去潛水很在意海況,很在意今天遇到了什麼樣的海洋生物或看見了什麼樣的景色,很在意潛水的時間與深度,很在意裝備的種種......』
意翔又忍不住打斷咖哩:『我們現在也是這樣呀!』
咖哩:『不,我這一兩年開始把注意力放在裡面,我開始注意是否每一趟潛水都有在心靈層次上得到自由。』
意翔:『你不要講得太玄,我會很難理解』
咖哩笑:『反正就是一種無牽無掛,在海中自由自在的一種感受,沒有在意任何事情,很放心的一種感覺。』
意翔思考了一會兒:『你剛剛承認記錄挑戰是有意義的,但你好像還是很不認同』
咖哩堅定的說:『站在你所謂的標記人類極限的這個觀點,我是認同的,他們花了極大的精力同時承受極高的風險去為人類的能力做測試,這點我是認同的』
咖哩起身走向明亮的窗戶:『但是,那離我所體會的自由潛水有段差距,自由潛水應當是裡裡外外的一種解脫,超然於這些世俗才能被稱為自由吧!仔細回想,當我們剛接觸這項運動時的那份初衷,只是想單純的在海裡自由自在的游泳,反而比較接近自由,當我們稍微對這項運動有所認識後,我們開始為自己套上深度、時間的紀錄枷鎖,我們似乎太在意自我,記錄雖然是人類的標記,但挑戰紀錄的人某方面也是為了留名,這裡面有太大的自我而非全然的自由。』
意翔苦笑著:『所以那些自由潛水高手做的事情不是自由潛水?』
咖哩:『你也別笑我了,我自己平時不太敢跟其他潛友談這樣的想法,因為大家太著重在技術面,大家似乎對裝備的討論較感興趣,沒有幾個人可以做這種交談,也許是因為你比我年輕,我覺得你應該保有一些天真,一些理解內在精神所需要的可貴天真』
意翔似乎坐累了,請咖哩將床鋪搖回水平的狀態,床底下的齒輪機械週期性的發出呻吟,咖哩此時有感而發:『但我還是很樂意看到有人挑戰紀錄,因為那是對自由潛水最好的宣傳,而且我也不能武斷的說,那絕對不是自由潛水,或許其中真的有高人在挑戰紀錄的同時,是處於心無所執的狀態,那也就是自由潛水了!』
意翔似乎若有所悟的神情:『心無所執,聽起來像是廟裡和尚會講出來的話。哈哈,抱歉我沒有取笑的意思,我會思考看看。』
咖哩起身坐回病床邊的板凳:『如果你最後決定要去參加這樣的比賽,我支持你,坦白說,我也很羨慕你,可以拋下一切去追尋一些什麼,我還有更偉大的夢想導引著我往另一個方向前進』
咖哩語落,房間內的空氣竟瞬間空寂至凝結。
意翔流著眼淚:『嘿!你又錯了,我並不是勇敢的拋下什麼,你沒看到嗎?我已經失去所有的一切了。』
咖哩上前去伸出手掌,輕輕壓在意翔的肩膀上:『你還記得夏天那次,海上颱風警報發佈時,我們還在海中的景象吧!我們是一起經歷大風大浪的哥們,所以不管生活如何,我們都一起面對,彼此都不感到孤單,好嗎?』
意翔在棉被底下輕輕點頭。
留言
例如碧海藍天中的那兩個男主角,姑且不管他們個人的動機、心態,如果有親人、小孩「需要」他們,且他們是不可替代的,他們這樣追求記錄或是追求夢中的境界(或許是理想)是否適合,我還有很大的空間。
如同影片最後,他的女朋友哭著說:「我在這裡,真實的一個人在這裡呀」。
如果沒有了對人的愛,那種個人追求理想的渴盼,即使成功,都可能失色。
一個作品已經寫好了,我就不能做太多的補充說明,這樣會壞了我的布局。
但是針對你提到的電影情節,我還是可以說一下我的意見,對於男主角自私的投入大海的懷抱,我不認同但很欣賞。
親人(父母、妻子、小孩....等等),每一個親人都會說他們需要另一個親人,這是所有人都同意的,但真心出自於愛一個人,是不是該支持他去追求他想要的!就像劇中那位女主角,雖然很悲痛男主角的決定,但最後一刻還是支持了他,我認為這女人的是真的愛他。
站在另一個角度思考,當某人想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時,也必須去衡量自己被家人的需要,有時候運氣好,可以在自己想要與被親人需要之間取得平衡,但並不總是運氣這麼好,這時候就要抉擇了,如果自己想追求的事物真的那麼的美好,美好到可以背負世俗的批評(不負責任的某某、自私的某某某),美好到可能毀了自己的親人,假如真的發現了生命中有一份那麼可貴的美好,那我會支持這個人勇敢的去追求。
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同,許多人將自己的親人當第一,許多人多將金錢當第一,男主角把一種可能是我所謂的自由當做生命中的首要,只要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,然後勇敢的去追求或保護,這樣在我眼中都是圓滿的。
但就電影情節處,還有點不解,透過一邊寫,一邊整理自己的想法,再跟你討論一下。
如果一個人認為自己所追求的是極其美好,不管代價如何,都值得去追求嗎?那不就是「只要我喜歡,有甚麼不可以」嗎?(基本上,可跳出法律層次,來到主觀價值層次)
我先推到極端,例如護鯨團體為了環保這麼高貴的目標,所以用炸彈刻意造成捕鯨船人員傷亡,基本上我是不贊同的。
如果你也不贊同,我們繼續往下推,如果有一個目標,我覺得極其美好,例如假設某人想從事某種工作,但身邊親人都反對,甚至老婆以生命要脅,這存在兩個部份,第一,這種要脅是不成熟的,只會加深問題的複雜性。第二、如果當事人的決定,對別人造成的影響不大(老婆要脅自殺,那是對方不成熟處,並非一般可接受的標準),那當事人仍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決定去做。
換句話說,如果你的美好目標可能造成他人死亡(如捕鯨船被你炸掉),我們無法接受;如果只是造成親人傷心難過,即使對方情緒性反應,我們則可以接受。
那其份際在哪裡?或是說每個人的份際都不一樣?因為價值觀都不一樣。
邊寫邊整理思緒,我有點了解了,其中存在價值觀的不同,就像男主角尋求他的理想,即使讓所愛的人傷心,讓孩子沒有爸爸,他仍堅持要尋求他的理想。
但我的問題在於,男主角的確對於孩子是有責任的(不在於他在不在意別人對於他的批評,而是我覺得事情本身他就是有責任的),因此我不認同也不欣賞他為了追求理想,而撇棄他的責任(這和對方因為愛他而支持他的決定是兩回事)。
所謂責任,雖然也是很虛渺的,但就和道德一樣,也是支持社會穩定走下去的元素之一,一個社會的公民,可以決定他們要甚麼樣的社會,甚麼樣的責任,如果有一個比較負責任的社會,一般來說,大家會認為是比較好的。
所以,問題最後是,我認為的責任,別人可能不認為是責任,所以產生不同的價值觀。不知你的看法如何?
此外,我也不太懂,你所謂「我不認同,但很欣賞」的意義。
好像好久沒有用腦筋想東西了,想起來很傷腦筋。希望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。
有人到老了會對自己的小孩說,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們,我今天應該可以怎樣又怎樣,小孩面臨青春期難以管教時,特別容易聽到這種論調,我當初對你們如何,而如今你們這些翅膀硬的又如何對我,這才是對自己也對家人不負責任的說法。
我們喜歡和小孩相處,是因為我們本身就喜歡這種相處,我們原本就享受於做這樣的事情,所以我們去做,完全不是道德禮教告訴我們這是當父親的責任,因為這是責任所以我該如何如何,在我眼中就是如此而已,我絕對不會去想我對小孩的責任,因為當我開始這樣想的時候,我已經打從心底開始不負責任了,已經把對小孩的教育養成當做一份差事在做,這樣就本末倒置了,我們會主動親密的教育小孩這是因為我們喜歡,而且我們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去犧牲其他事,畢竟其他事情對我而言沒那麼喜歡,所以我寧可做我比較喜歡的這件事。
換句話說,『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』如果按照我的廣義解釋,這並不事一句負面的話,反而是積極主動負責任的表現。
好幾年前的這句廣告詞,許多人以狹義的方式解釋,說這是年輕人不負責任的思想,如果要這樣狹義的解釋,也沒什麼不對,因為很多人的行事風格就是完全不把別人的感受放在眼裡,但我們不是這樣的人,我們會權衡其中的利害,然後選擇滿足自己並對他人干擾最小的方式,假如,不幸發生無法找到平衡點的衝突,那我個人會選擇滿足自己而非盲目的為別人而活,因為人是單獨的來到這世界上,也孤單的獨自死去,其實人到頭來真正陪伴在身邊的是自己,其他親人都是或長或短的人生過客,遇到那種完全沒有平衡點的衝突(這種事情我還沒遇過),我會選擇滿足自己的那條路。
再回到小孩教育的這個例子,教育養成小孩其實在我眼中不是全然負責任的事情,講難聽一點,我們怎麼知道自己的教育養成方針是不是誤了他的一生?我們主動的教育養成他,某一個面向看來,難道不是在滿足自己的私心嗎?然後順便也滿足了自己盡為人父責任的私心?我們怎麼確定自己對他的熱情真的是正確的呢?我們都不確定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正確了,難道還可以大言不慚說自己在負責任嗎?
現在的我,沒辦法體會到男主角為大海拋妻棄子的心態,我只是沒辦法體會,但我不否定他心之所嚮,我們也絕沒有資格可以批評他,因為我們未曾站在他的那個點上去看世界,現在的我一部分的重心擺在家庭,所以不太能認同他的行為,但是基於追求自己心所嚮往的事物,這點我是欣賞的。
所以這確實是價值觀不同所導致,關於人們說的法律、道德禮教、責任,這些全都是不敢邁步向前的弱者或者不負責任的說詞。大約就是所謂的『歡喜做、甘願受』,人為的規範從來不是影響我做事的因素。
假如現在時間點拉回滿清末年,有一天我揹著小孩在中國的菜市場上買菜,看到孫文站在一只破箱子上,扯著嗓門號召人們站起來推翻腐敗滿清對中國進行徹底的革命,使廣大的中國人可以得到民主與自由,我會立刻把小孩放下來,要他跟著媽媽回家,我當下剪了辮子立刻跟上孫文的腳步。以當年革命烈士犧牲的速率,我應該很快就會掛點,但我個人認為在那樣的亂世,這對小孩也是一種教育!
一個雇員領薪水,他就必須向老闆負責;一個業者和人定合約,他就必須按照合約內容向客戶負責。這就是一種責任,這種責任的形成,來自於這個社會的共識,這和他是不是樂在其中是兩回事。
因此,當兩個人製造了一個新生命,父母需不需要為這個新生命負責,端視每個地方的文化而定,在某些地方,可能由整個族群負責或由國家負責,在某個地方可能由孩子自生自滅,但從目前大多數國家的「文化」下出發思考,我認為父母如果對這個新生命負責,整個社會會比較好。(這就好像說,大家訂出一個規矩,就是你所謂「人為的規範」,不要使用暴力,會對社會比較好的共識一樣)
這樣的負責,並非不敢邁步向前弱者的說詞,也不是受到禮教的約束形成,某種程度上,如果一個人為了這樣的負責,願意捨棄個人的夢想,反可能是更勇敢的。至於為一個家庭或小孩負責,和他喜不喜歡所負責的家庭或小孩,或是他的教育方針對不對,則是兩回事。
當然我們還可以再討論負責的內容是甚麼?例如,你說一個人跟著孫文赴義了,那是一種負責的教育;如果再推到電影中男主角追尋夢想的做法,是不是也是一種負責的教育?
先說第一種情況吧,如果一個人跟著孫文赴義,他的老婆、小孩都可以得到基本的照顧,和他的老婆、小孩都面臨生活無以為繼或更遭的窘況,兩種情況必然是有差別的。否則,如果夫妻兩人都為了夢想一起赴死,孩子沒人照顧,那不算不負責任嗎?
接著、我也想到有關夢想的內容是否有高低之分,俗話說「死有輕如鴻毛、重如泰山」,這雖然是從你所謂禮教上的標準來區分,但是不是有其道理?例如,一個人為了建立民國、新台灣而犧牲,一個人為了達成自己登山的理想而犧牲,抑或是電影中男主角為了他融入海中的夢想而犧牲?假設三者都是追求自己的夢想,其中有無高低之分呢?
我想站在孩子的立場來想這件事,如果我是個遺腹子,當我長大後,我或許可以理解並認同第一者可能是為了更多未來的人,包括我自己在內而犧牲;也可以理解第二者為了追尋自己的極限夢想,卻不幸而犧牲;但卻很難理解,第三者為了追尋自己的夢想而「自殺」,我用這個詞來凸顯其中的差異。
「人單獨來到這世界,孤單獨自死去,到頭來陪伴身邊的是自己」,如果再回到「與孫文一起赴死」的景況,請問為甚麼要赴死,還不是有個夢想,而那個夢想絕非只有自己,而是希望有更多的人,能夠活在更好的世界。
二、「我們未曾站在那個點上去看世界,所以我們也沒有資格可以批評他。」從這個邏輯來看,那是不是變成沒有一個人是可以批評或討論了,因為,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和另一個人站在同樣的點上。
當然,或許一隻麻雀無法理解一隻老鷹,可是如果老鷹必須和麻雀生活在同一個天空,共同維持一個天空的美好,老鷹有義務盡量讓麻雀知道他的想法,麻雀也有權利努力了解老鷹的做法。
如果你要討論很低層次的技術問題,好比說和人家打了契約,有履行契約內容的責任,我會說,是阿,這要負責。但這並不是我和你在討論的責任,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在討論比較哲學面的。
把小孩生下來扶養成人,這符合社會期待,也是一般人口中所謂的責任與負責。
把小孩生下來,棄養小孩,這不符合社會期待,也是一般人口中所謂的不負責。
以上兩點我同意,這在我眼中是比較下層的思想,為了和一般人溝通,我也會用這一類的語言,如果你是要聽到我講這樣的話,我也同意呀!
底下我要講的,是我一直以來以為我們在討論的層面:
你覺得什麼樣的方式是高或是重如泰山,那是你自己想的,別人可不一定要這樣想,不同想法的人有不同的作為,這是很自然的事情,任何人,只需要問自己的行為有沒有符合自己的期望,有,那很好有個圓滿的人生,沒有,那就遺憾兼後悔了。
有一個自殺死於大海的老爸,兒子會怎麼想,怎麼想,這不是你想或我可以想的,你不是他兒子呀!他老爸最後做了另一個選擇,會更好還是更差,這不是人可以回答的問題,有老爸的小孩長大還是有變成社會毒瘤的可能性,這不是你我說得準的。這麼一個巨大的非線性系統,處處充斥著蝴蝶效應,哪一個決定會比較好,哪是人類這樣想當然耳的簡單思想可以參透的。
就像當年有人跑去革命,跟到毛澤東可能沒事,跟到姓蔣的,兒子若留在中國,現在他的父親很有可能被人稱為漢奸,若跟到姓汪的,那是在任何華人社會都被當漢奸的兒子,在那樣的社會氛圍與教育下,他可能壓根不會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被稱作漢奸,他只知道自己從小被人嘲笑欺負,你說這對小孩好還是不好,你可能立刻想出答案,但我不敢確定耶!優略高低全都是人主觀去做出來的分辨,特別是一群人做出來的就更恐怖了,因為有人會誤把這些事情稱為對、錯或者分高、低,說穿了,就是要去符部分人的期待,你願意符合其他人的期待去行事走完自己的人生,或者你不願意,『我覺得都好』,只要你自己順著自己的意思就是好事。
又回到技術面,如果你願意符合其他人的期待,這對於你在這些人的團體中是比較好生存的,我完全同意這點,因為當你沒有符合某些期待時,嚴重情況,很有可能被這群人抓去關(這種依大家期待定下的規則叫法律),但如果你想革命,你就必須打破許多期待(法律),你說打破這些規則好不好?革命建國好不好?我不曉得耶!只是那個當下我還是會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出決定,但你真的問我,怎樣比較好,那是永遠沒辦法回答的問題(當年直接被八國聯軍攻佔,中國直接分八塊成為歐美日這幾個國家的一部分,或許比較好,老百姓可以死得比較少,也許吧!誰知道哪個真的會比較好?優略高低分得出來,全是假的)
如果你要用社會大部分人的期待去分對錯高低,那我無話可說,因為那根本不必討論,事情清清楚楚的,反正就是拋家棄子去投海不對嘛!我同意這樣的結論是比較符合大部分人的期待,其實不要說電影,我自己就是這樣,我每一次潛水,這些年來每一次潛水,家人都反對,家裡家外所有親人聽到全都反對,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,你說該不應該,不應該呀!不孝順呀!不愛家呀!不愛妻子呀!我完全同意,依照社會大部分人的規則,給我這樣的評語,我欣然接受,但我還是要繼續自由潛水,我能做的就是替自己保足夠的險(我向保險公司確認過,我出意外是會理賠的),其餘的,任何關於不負責任的帽子都可以往我頭上戴,ok我接受!我既然敢做這個決定,這些帽子我就戴得心安理得,如果我因為這些帽子,而不敢追求自己自由潛水於大海的心,我可以確定一件事,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。
ps:當年革命的人,只有檯面上少數幾個人的家眷有受到照顧,其餘喊不出名字千千萬萬的熱血份子,都是國未破家先亡了。
ps2:天空很大,如果麻雀硬要去了解老鷹,那還得問問麻雀有沒有那樣大的思考格局去了解。
可我也覺得被你所誤解,特別是你所強調「符合大多數人的期待」,我的原意並非如此。無論如何,我最後嘗試做一個釐清。
一、 你所說的「滿清末年」和你自己的例子,我都沒有異議,我只是就電影中的個案,表達對男主角做法的不認同,想法很簡單,就是男主角創造了一個生命,我覺得男主角已有一個「責任」思索新生命的未來。這個狀況、程度和滿清末年及你自己的例子是絕然不同的。這個思考單純是我的價值觀,只是你不認為如此,那大概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。
二、 另外,假設「負責」(姑且用這個名詞)了,孩子會比較好嗎?你用了一些例子說明最後結果常非我們說得準的,但如果這麼推,當下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任何事件做任何的評論、意見或討論了,因為我們永遠沒有辦法知道每一件事情的影響。
三、 老鷹如果自己高飛,對他人不造成任何影響的話,麻雀不用去了解他,但如果老鷹高飛卻可能為麻雀帶來「負擔」的話,我認為老鷹的高飛就不是那麼理所當然了。我可以理解,老鷹已經盡量避免去傷害麻雀,但難以平衡時,有老鷹選擇仍然高飛,有老鷹選擇不飛,各有各的理由。但選擇不飛,並非只因為「符合大多數人的期待」,他可能是愛麻雀。
好精彩阿
據了解有的老鷹會抓麻雀來吃
這時候麻雀不可以傻傻的一定要了解老鷹的意圖
哈
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,但我一直沒讓你明白我的意思,這是我表達能力上的缺陷。
我換個方式很簡潔的說好了:
你和一般人的觀念一樣,愛小孩、愛家庭,但劇中的男主角,和一般人與你不同,他愛大海勝於家人。
這只是不同!沒有高低優劣的差別,如果,認為這其中有高低優劣的差別,那我覺得這才是人們會有紛爭與歧視的來由,總以為自己那一套才是高的才是優的才是正確的,然後給不同的另一方貼上負面的標籤,這是人類為何戰爭的主因!!!
愛小孩有比較正確?愛自己創造的生命比較優?這樣才叫負責?
大海創造陸地上所有的生物,不要說當初生命的原始形式從大海這塊生命湯誕生,就說今天,大海仍然餵養著所有的陸地生命,怎麼會有人可以愛其他勝過愛海呢?這太不負責任了,大海創造生命卻被生命當做娛樂和丟垃圾的場所,而且最愛是海,為海痴迷,竟還要被評為不負責任。
你批評男主角不負責任,那他是不是也來批評你對大海用情不專呢?
你有發現嗎?這就是紛爭!
而且毫無意義,每個人會依照自己的價值觀選擇自己的路線,不是符合社會大部分人如你這樣的期待就是高、就是優、就是正確的!這種觀念我個人認為是很要不得的,大家必須對不同的另一群人投以包容、同理、同情,即便那是一群好小撮的人,這樣我想才是對大家都好的方式。
希望用這樣簡短明白的方式,可以讓你見識到一種不一樣的思考方式。
『二、 另外,假設「負責」(姑且用這個名詞)了,孩子會比較好嗎?你用了一些例子說明最後結果常非我們說得準的,但如果這麼推,當下我們就沒有辦法對任何事件做任何的評論、意見或討論了,因為我們永遠沒有辦法知道每一件事情的影響。』
精確來說,是,我們永遠沒辦法知道每一件事情的影響!
如果你有這個觀念,你就上了第一堂非線性動力學的課了!
其實大部分事情就像你說的那麼簡單,一個想吃,一個不想被吃,想吃的追,被吃的逃......
重點應該在於,我可以堅持我的價值觀,但在論斷他人的時候,必須很謹慎,特別是有些自己難以理解的狀況。因為如果一不小心,重者形成法律迫害,輕者輿論圍剿,這些對於一個社會培養自由心靈的風氣都是不利的。
咖哩,這些討論過程,我可以刊在我的部落格嗎?我覺得蠻珍貴的。
還有,有關你所謂非線性系統,我還是有意見,但正忙,休息一下,過兩天再來請教。
只要貼上原出處的連結,非常歡迎轉貼。
很多道理我明白,但平日生活我還是經常犯自己明知的錯誤,就算是大家共勉之吧!
關於非線性動力學的問題,你可以去看一部叫做『蝴蝶效應』的片子,裡面把蝴蝶效應演繹得蠻好的。
很多極短期的事情,是我們稍微可以掌握的,但是對於小孩教育養成這種非常長遠的事情,不是我們或者教育學專家可以掌握的,雖然如此,但人類的習慣還是會煞有其事的做長遠規劃......
事情的長期發展,還是可以討論,但不必很篤定,也不可能很篤定,絕對不是說當老爸的用心陪在身旁,小孩就會順著老爸的『長遠計畫』發展,要是這麼簡單,人類的學術領域裡面就不會有教育學了。對我個人而言,我陪伴小孩,是因為我樂在那個當下,對他的長遠規劃我很少去想,也沒有把握.....
期待你的合歡山遊記囉
如果是以國家民族之名而犧牲,就沒有該不該的問題了吧?! 我以為,因教育的影響,深植"死有重於泰山,輕於鴻毛"的世代,忘了自己,忘了自我的價值,忘了可以為自己有所選擇!!
長年在工作場合與國際人士交往,我深刻發現,他們所重的價值,除了大我,還不忘小我,於是,他們可以合作(as team player),同時獨立思考表現自我,而我們呢?服從聽命,以工作勤勞著稱(with 抱怨連連的不必要耗損)!
如果,可以覺醒小我;如果,可以省去內耗;我們可以更好!!
Just my two cents...